我是在新中國70年的前進腳步中成長的。新中國成立的第二年我上了小學。高中二年級時父親早逝。40歲的寡母拉扯我們兄弟三人,家庭頓陷困境。是國家助學金使我完成了5年大學的學業。這是黨的恩情、共和國的恩情。
1967年我大學畢業,1970年初分配到內蒙古平莊礦務局元寶山煤礦工作。近50年來,在煤炭行業這所大學校中,我看到了礦工們流汗奮斗的奉獻,也目睹了礦工流血犧牲的種種讓人揪心的場面。礦工的不易與偉大、煤炭事業的艱難與光榮就是銘刻在我心靈上的一個烙印。煤礦使我受到了教育,得到了歷練,鑄就了歷久彌堅的煤炭情結。為了報答礦工,貢獻于煤炭事業,我選定一條特殊的回饋煤炭行業與礦工的門徑,這就是利用業余時間和自己的歷史知識,搜集整理煤炭資料,逐步編寫出中國煤礦史,為煤炭工業樹碑,為礦工立傳。這是我的初心,也是自己應予擔當的責任與使命。
1981年,煤炭工業部部長高揚文倡導和決定編寫中國煤炭史。他認為中國這樣一個產煤大國,像煤炭這樣歷史悠久且工作苦但貢獻大的行業,沒有一部專門史書是不行的,這不利于樹立干煤炭的光榮感,也不利于提升發展煤炭工業的凝聚力、自信心。當年8月份,他到平莊礦務局考察露天煤礦建設。我作為局里的接待人員,與他自然就有了接觸。當時的情況如他所寫的那樣:“1981年我出差到內蒙古平莊礦務局,遇到吳曉煜同志。他在大學是學歷史的,又是一個熱心研究煤炭歷史的人,憑著自己的勤奮,搜集一些煤炭歷史資料,并陸續以短文發表在礦區小報上。我和他談起編寫煤炭史的問題,一談就合,相約共同努力,完成這個不曾被人注意、做起來又很困難的工作。”這位全行業的統帥對我這個基層小人物的鼓勵與提掖,使我感到責任重大,增強了信心。
很快,部里來函把我借調進京,任中國煤炭史編委會委員和《古代煤炭史》編寫組負責人。這份開拓性的工作,我和另外兩位同志咬牙干了兩年多,不是蹲在北京圖書館古籍部,就是到各礦區搜集資料。1983年編寫出《中國古代煤炭開發史》,1984年出版發行。中國從此有了煤炭史專著,填補了空白。
此后調到煤炭部政策研究室工作。我繼續搜集史料,堅持業余進行煤礦史研究。十幾年中先后發表了二三百篇煤史文章和幾篇論文,出版了《煤史鉤沉》《中國古代詠煤詩》《礦業史事雜俎》《中國煤炭碑刻》《中國煤炭史志資料鉤沉》《名人與煤炭》等煤炭歷史著作。
2004年我退休后擔任煤炭史志工作委員會主任,在盡力推動煤炭行業寫史修志的同時,于2011年出版了《中國煤礦史讀本(古代部分)》《煤礦民間傳說與風俗》。
2012年,中國煤炭工業協會主動擔當牽頭煤炭二輪修志的責任。成立了文獻工作委員會和《中國煤炭工業志》編委會。聘任我為文獻委副主任、編委會副主任和總纂。當時我68歲,體力下降,工作難度很大。但這是組織上對我的信任,是煤炭行業的召喚,作為黨員必須無條件完成任務。這是責任、也是使命。于是我和同志們難中求進,全身心地投入到煤炭史志事業中來。在協會的有力領導和部署下,在會長王顯政、黨委書記梁嘉琨及分管副會長的關心支持下,在各方面的共同努力下,調集人員(3人),募集經費(我自己也有捐贈),制定工作方案,下發文件,很快煤炭行業二輪修志工作全面鋪開了。這期間召開了三次200人以上的大會,二次研討會、三次座談會,制定了規章制度與修志規范,開辦了“煤炭史志網”,編印《煤炭史志簡訊》,印發了《修志指要》等大量修志培訓資料,開展各類宣傳與培訓活動。修志工作成為煤炭工業文化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。
經過五年多行業上下的共同努力,形成了較為完整的煤炭工業志書體系,包括省級煤炭志、專業煤炭志、煤炭企事業單位志三個系列。煤炭行業修志碩果累累,編纂了各類史志著作近800部。充分展示了中國煤炭工業獨特而浩大的文化成果,傳播了煤炭智慧、煤炭經驗、煤炭精神。這是煤炭工業重要的文化資產,是價值無限的文化寶藏,是推動煤炭工業不斷前進的軟實力與正能量。
在2018年,設立了煤炭史志館,使辛苦搜集到的3000多冊煤炭史志著作納入館藏、永久保存,傳之后世。同時組織編纂《中國煤炭史志著作總目提要》。2019年5月13日,在北京召開了煤炭工業二輪修志工作總結會。表彰了先進個人與集體,舉行了《中國煤炭工業志》首發式和“煤炭工業史志館”揭牌儀式。在會議的熱烈掌聲中,我和大家一樣感到欣慰。
正是黨旗的指引、煤炭行業的熏陶、礦工的哺育,使我能夠在有生之年,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工作。我常常覺得自己為祖國、為煤炭行業、為礦工做的還不夠。我認為,人退休了,黨員的義務與責任不能推卸;年齡大了,對自己的要求不能降低;史志工作雖然枯燥繁瑣,但為煤炭工業、為礦工寫史修志,樹碑立傳的使命、初衷不能變。
我擬了一副楹聯以自勉自勵:
自勵自省,執著守望,莫道凈寂非勝境;
亦勤亦慎,求近追遠,須知修史是善業。
我在歌曲《新時代修志人》的歌詞中寫道:
“不忘初心鑄國魂”“牢記使命齊發奮”
“直筆著青史,血汗化雄文”“書卷立豐碑,佳志傳古今”。